第180章(4/9)
已经过去了十年,当年的学徒如今已经拥有了不少有钱人作为客户。药剂师比利•格斯特正值壮年,三十出头,有个知书达理的未婚妻。他一见到菲力浦•路德和他的□□,就立刻明白了访客的来意。
药剂师比利彬彬有礼地将路德请进了家门,完全没有任何心虚或者畏惧的意思。即使猜到了路德因何而来,他还是耐心地聆听路德的讲述,而后因为老富翁的死亡表达出了深刻哀悼。
即使他位列路德的嫌疑人名单第一名,药剂师比利的为人和反应也给路德留下了相当好的印象。
比利性格很好:耐心、谦虚,清秀的面孔上挂着悲悯沉着的神情。倘若路德自己病了,看到前来开药的药剂师拥有这样的性格和面孔,绝对会放下心来、感到安慰的。他谈吐得当,有着伦敦平民的口音,且不卑不亢,完全没有藏拙羞耻的想法,说起话来旁征博引、引据经典,却也没有掉书袋卖弄知识意图。
可以说他几乎是一名出身平民、通过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奋斗出地位的英国绅士范本。纵然路德心存警惕,暗地抛了几句话出言试探,也没有得到任何不妥帖的回应。
初次见面,菲力浦•路德没有拿到任何有用的线索。
不仅是他没有头绪,路德夫人那里也没什么进展。一名穿着干净的夫人前去教习所,无非就是被管理人当成心血来潮大发善心的冤大头。她说要见见教习所里面的老人,管理人倒是答应了,但那些穷人们已然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,事先安排一顿饱饭,恐怕还被出言威胁过,路德夫人问什么也不肯说。
这样下去可不行的,没有突破口,案件就无法继续下去。虽然菲力浦•路德很想将老富翁的死直接定义为自然病逝,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“你是在凭借你的直觉怀疑他人吗,菲力浦?”路德夫人见自己的丈夫那么不甘心,便开口问道。
“……我无异於针对比利•格斯特先生,”路德说,“只是十年前他接触了教习所的穷人,教习所的穷人死于查不出问题的病症;十年后他为有钱人开药,眼下有钱人也死於‘不明原因的病症’,你不觉得有些太巧合了吗?”
“所以,突破口在於教习所。”
“嗯?”
路德夫人一脸平静地说道:“看来你是不可能从药剂师比利•格斯特本人那里寻觅到什么破绽了,我想可以将重心转移到十年前教习所到底发生了什么了。你现在手头有案子,不好直接去申请毫不相干的搜查令,可是利用职务之便翻翻官方档案总是没问题的吧。”
思来想去,确实只能从十年前教习所的事情开始查起了。
路德回到警局,那叫一个翻箱倒柜,最终从档案室里找到了积灰的卷宗。
以十年前的标准来讲,教习所里出现死亡案例,根本轮不到员警来管——这太常见了。教习所里不是无家可归的鳏寡孤独,就是小罪小恶又不足以定罪的流浪汉。天底下没人会关心这些人死活的,饿死、病死不过是用裹屍布卷起屍体,送到外面匆匆掩埋罢了。
可是现在警局里出现了这件事的卷宗,就证明十年前已经有员警注意到了这件事情。
教习所里有死亡正常,但大量死亡仍然是免不了会引人注意的。菲力浦•路德找到的卷宗时间要比政府注意到问题早得多,也就是说,在政府整治教习所,将死亡问题定性为“流行病”之前,是有员警发现其中有问题的。
最直接的问题在於,说是流行病,但是屍检结果却并非如此。
菲力浦•路德举着红茶杯翻阅卷宗,他翻着翻着,就看到了有用的资讯。
最开始的“病患”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