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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几许淡淡的笑意,垂眸继续看手上的奏疏。看到其中一份时,他眉尾稍提,“岭南节度使在这节骨眼上进京了?”
樊长玉刚练完一套刀法,闻言撑着长刀回过头问:“是魏严的后手?”
谢征摇头:“探子说仅他一人进京。”
恰在此时,谢十一匆匆进院来报:“主子,魏夫人求见。”
谢征微敛了眸色,只说:“把人请去前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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须臾,谢征便带着樊长玉一道去了前厅。
魏夫人一身缟素,见了谢征,二话不说便跪下了。
樊长玉不知谢征是何心境,但她确实是被魏夫人这突来之举吓了一跳,回过神来时,谢征已伸手去扶她:“舅母这是作何?”
魏夫人不肯起,脸色格外苍白,勉强带了几分笑意道:“侯爷莫要这般唤臣妇,臣妇担不起的。”
谢征凝了眸色:“无论魏严做了什么,我都视您为舅母。”
魏夫人却摇起了头,神色有些凄楚地道:“臣妇的确担不起侯爷这一声舅母,臣妇只是得了相爷庇护,才在魏府偷生二十余载,还养大了宣儿……”
樊长玉听出几分不同寻常来,谢征缓缓问:“这话是何意?”
魏夫人沧然道出隐情:“臣妇原只是一小门小户的庶出女,这辈子也高攀不上相爷的。家中安排臣妇给一位六品官老爷做填房,那官老爷,儿子都长臣妇好几岁了……臣妇不愿,同家中一护卫私定了终身,他为了攒银子娶臣妇,从了军。官老爷上门提亲时,臣妇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,家里人知晓了这事,要抓臣妇去落胎,臣妇逃了出去,去军营找宣儿他爹,可谁料宣儿他爹战死了……”
魏夫人说到这里时,眼神几乎是麻木的,却还是有清泪从眼角滑落,她苦笑:“那时当真是万念俱灰了,家里人追去了军营,说要抓臣妇回去浸猪笼,给官老爷家一个交代。臣妇便想着,左右都是一死,不若自我了结下去陪宣儿他爹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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