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元(上)(2/6)
嘉禾和她的血脉便已叫他满心欢喜。天依和天而两个对季修远来说就跟他自己的孩子没有两样,私底下自然是宠得无法无天没规没矩的。
好在两个舅舅虽然都毫无原则,但容决和薛嘉禾这两个第一次当爹娘的却做得像模像样,倒也没真将孩子给养歪,叫季修远自己也悄悄松一口气。
“修远”薛嘉禾唤了两声季修远才将走神的人叫回来,“今日不用留在季家”
“和父亲母亲说过了,他们知道我来见殿下。”季修远颔首,“是摄政王让我来的。”
“容决”薛嘉禾扬了扬眉,她回头看了眼已走出一段距离的容决,狐疑道,“为什么”
“殿下一会儿就知道了。”季修远神秘地朝薛嘉禾眨了眨眼睛,“先吃饭是正经。”
一桌人可谓热热闹闹,尽管偶尔也有些刀光剑影在桌上无声掠过,薛嘉禾也全然当做没看见笑着一一带过,两个已经讲话相当利索的双胞胎更是插科打诨献上了不少笑话。
等用过晚饭,幼帝便被禁军首领软硬兼施地带回了宫去,依依不舍地跟外甥外甥女惜别后才一步三回头地坐车离开。
薛嘉禾一路送到门口,看着马车远去不由得有些出神。
看刚才那幅嬉笑怒骂的样子,她都有些想不起来先帝驾崩那一日,薛式看向她时是什么表情了。
这摄政王府好似有个什么阵法似的,踏进里面的人都会露出不为人知的第二张面孔。
容决,薛式,季修远,蓝东亭
“我们也该出发了。”容决在旁道。
“出发”薛嘉禾抱着怀里手炉看他,揶揄道,“天色还早呢,摄政王殿下不是想就寝了吧”
容决伸手捏捏她精致的鼻尖,“带你去看灯会。”
“那”薛嘉禾说了一半便反应过来,这就是季修远被叫到摄政王府来的理由了。
是来带孩子的。
想通了这点,薛嘉禾哭笑不得,“他如今是季家人,你别这么随意使唤他。”
容决不以为然,“他乐意得很。”
要说最纵容摄政王府里两个孩子的,那榜首两个人并列第一的就是薛式和季修远了。
薛式还好些,他是明面上的皇帝舅舅,可季修远同薛嘉禾的关系不能公布,便憋屈了不少,能光明正大和两个小辈相处的时间也不多。
说话间,摄政王府的马车已赶到了门口,这一分钟也等不得的架势看得薛嘉禾失笑,她抱着手炉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衣裳,道,“好歹先让我回去换身”
“换”容决抱起她就跳上马车,弯腰两人一起钻进车厢里,“外面冷,这身暖和,挺好。”
薛嘉禾就这么被半强行地塞进车里,手里捧着个手炉,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精心准备的新作衣裳,头发更是在做完浮元子后随手挽起的,竟是一点收拾打扮的时间也没有就去了灯会。
容决俯身将薛嘉禾放到坐垫上,又欺近贴了贴她的脸探温度,才道,“灯会人多,你若是太好看,少不得招蜂引蝶。”
其实即便薛嘉禾不精心装扮,往街上一站,那欺霜赛雪的肌肤和如画眉眼就足够招人了。
自从摄政王府里多了天依和天而后,容决能带着薛嘉禾外出的机会锐减,好容易找到机会让季修远代劳一日,容决可不想多浪费一刻钟、又或是因为薛嘉禾的容貌而将时间耽搁在无关人的身上。
薛嘉禾再好看,全天下人也知道是只有他能碰的。
“招蜂引蝶这词好似不是用在我身上,而是用在你身上的。”薛嘉禾懒洋洋地道,“不过汴京的灯会,我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