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(2/4)
字叫做绮尔维斯•马卡尔的洗衣工。洗衣工居住的环境,同伦敦的白教堂区没有什么区别。走出来的妇女有着贫民常有的憔悴神情和瘦削的身形,她一双手浸泡得近乎发白,看到衣着干净且体面的福尔摩斯和玛丽时,那双常年酗酒导致浑浊的眼睛流露出诧异的色彩。
「先生、小姐,」她开口,「你们有什么事?」
认真辨认的话,这位洗衣工年轻时应该是一位美人,但时光和贫穷是那么的残忍。玛丽觉得应该是过度生育和酒精毁了她。
福尔摩斯神情平静:「我是艾蒂安的朋友,夫人。」
洗衣工干笑几声:「艾蒂安还能有穿着燕尾服的朋友?」
福尔摩斯可没有穿着燕尾服出门,这句话说来就是为了嘲讽。但侦探并不在意对方说了什么,在得到回应后他继续说道:「你的儿子托我向你捎信,他最近在蒙苏的矿上干活,工资比之前大大减少,加上蒙苏正在持续罢工,日子格外难捱,无法向往日一样寄钱过来。」
「怪不得这几个月毫无消息。」
洗衣工摇了摇头:「罢工,罢工能有什么用呢。不复工饿死的又不是老板经理们。」
玛丽微微拧起了眉头。
罢工能有什么用呢?如这位工人的母亲所说,没有了收入,资产者不会饿死,但是工人会。可饶是如此,载入史册的罢工事件仍然数不胜数,直至二十一世纪。玛丽知道对於一些人来说这难以理解——资产者觉得工人已经拿到工资了,这是无理取闹;甚至有些穷人,像这位绮尔维斯•马卡尔女士,同样不能理解工人们放弃工资表示抗议的行为。
玛丽只觉得无奈又悲凉。
福尔摩斯:「艾蒂安就说了这么多,夫人。」
「你要是好心,尊贵的先生,」洗衣工说,「既然和艾蒂安是朋友,也多瞧瞧他的母亲。」
玛丽刚想开口询问这位元夫人需要什么説明时,福尔摩斯却直接提起了手杖:「若是可以,夫人,请你最好考虑一下戒酒的可能。」
玛丽:「……」
那一刹那,她立刻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。
虽然玛丽本人也过着一旦断更就没饭吃的日子,但她的情况怎么也比穷人好很多。按道理来讲,几个英镑的施舍就足够一名洗衣女工多买点肉补充营养——毕竟在玛丽看来,这位夫人已经憔悴得近乎病态了。
但福尔摩斯先生的一句戒酒点醒了她。
不是每个人都期望过上更好的生活的,比起斗争,更多的人在走投无路时选择沉沦。玛丽可以当场掏出足够的英镑交到这位夫人手里,但她转头就会兑换成酒精。
她的儿子在蒙苏罢工,而母亲却在巴黎沉溺堕落。离开洗衣工的住处时,玛丽只觉得心情说不出的沉重。
她见过穷人,见过几乎一无所有的工人。但玛丽很幸运,她的那些工人朋友们——已然成为华生夫人的摩斯坦,还有她的爱尔兰朋友们,尽管贫穷,却仍然活得充满希望。至於密尔顿的工会代表希金斯更不用多说,他的女儿尘肺病难以治癒,可他本人却依然挺直脊梁。
但他们也只是无数穷人的其中一面罢了。
「蒙苏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,」玛丽问道,「比密尔顿还要糟糕?」
「一年前你抵达密尔顿时,当地纺棉工人们的罢工刚刚开始,」福尔摩斯回应,「而蒙苏的罢工却持续许久了。」
「……」
玛丽流露出了不忍的神色。
「你说需要我协助,」玛丽说,「是否需要我前去蒙苏?」
福尔摩斯低了低头
